“我不会让你变成他们的傀儡。”她低声说，将铃铛贴在胸口，“只要你还记得我的声音，我就一直在这里。”
她举起铃铛，用力摇响。
清脆的铃声划破寂静，在空中荡开一圈圈无形涟漪。远处，几只原本飞离的乌鸦忽然调转方向，朝着北方振翅而去。
同一时刻，散布在各国的觉醒者们纷纷停下动作。
一名铁之国武士停下锻剑，喃喃道：“我梦见了一个穿斗篷的人，在雪地里行走。”
一位雨隐孤儿抱住膝盖，抽泣着说：“妈妈，我听见哥哥叫我了……他说他还活着。”
就连大蛇丸藏身的某处地下基地里，一名实验体突然睁开双眼，用不属于自己的声音低语：
“名字……不能被夺走。”
***
北方，极寒山脉深处。
启明终于抵达了第二座遗迹??一座倒悬于空中的古城，宛如被冻结在时间中的梦境。城市上下颠倒，建筑悬浮在冰层之间，街道如同蛛网缠绕着星辰残影。这里是“记忆回廊”，传说中人类集体潜意识的交汇点。
他独自步入城中，黯渊因空间紊乱无法跟随。
每踏进一步，四周景象便变化一次：有时是童年归途村的春日集市，有时是暗部训练场的血色黄昏，有时又是小樱站在悬崖边喊他名字的画面。
“幻境？”他冷笑，“不，这是记忆本身在排斥入侵者。”
前方出现一道身影??正是他自己，完整的双眼，健康的躯体，脸上带着温和笑意。
“留下来吧。”那个“启明”说，“你可以休息了。我已经替你承担了一切。战争结束了，和平降临了，大家都幸福地生活着。你看，小樱嫁给了别人，但她过得很好；风牙成了英雄，带领幸存者重建家园；连黯渊也获得了自由，回到了最初的荒原……一切都圆满了。”
启明盯着他，良久未语。
然后，他拔出腰间的短刃，毫不犹豫地刺向对方心脏。
刀锋穿透胸膛的瞬间，幻象崩塌，露出背后一根连接着整座城市的巨大神经束??那是由亿万记忆编织而成的意识主干，正源源不断地抽取外界情感喂养某个隐藏的存在。
“你以为我不知道吗？”启明喘息着说，“真正的和平，不该建立在虚假之上。如果必须用遗忘和谎言来换取安宁，那这种安宁本身就是诅咒。”
他挥刀斩断神经束。
轰然巨响中，整座倒悬之城开始崩塌，冰晶如泪滴般坠落虚空。而在最后一块瓦砾消失前，一道微弱的声音传来：
【第三个节点……转移成功。】
启明跪倒在地，嘴角溢血。
“果然……他们早就料到我会来这里。这根本不是真正的节点，只是一个诱饵，用来拖延时间。”
他艰难爬起，望向南方。
“他们在用活人构建新的共契核心……而我能做的，只有赶在它完全成型前，亲手掐灭那团火。”
***
七日后，砂隐边境。
风牙潜入地下研究所外围，借助风遁?隐形之术避开巡逻忍者。他亲眼看见那些身穿白袍的研究员将一批批平民带入设施，声称是“接受觉醒治疗”，实则进行记忆提取与共契模拟。
“他们在收集共鸣源。”他躲在通风管道中，拳头紧握，“为了让那个‘假启明’更真实。”
深夜，他趁守卫换岗之际突入核心区。刚靠近关押千砂的房间，却被一道屏障挡住。
“你不该来的。”璃月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风牙转身，刀已出鞘：“放开她！她不是你们的实验品！”
“她是希望。”璃月平静地说，“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因为启明的消失而崩溃吗？多少村庄再度陷入混乱？我们需要一个象征，一个能凝聚人心的存在。既然真品已经破碎，那就只能制造替代品。”
“可那是欺骗！”风牙怒吼，“启明之所以强大，是因为他是真实的！是他用自己的伤痛、牺牲和选择赢得了我们的信任！你们这样做，只会让所有人堕入更深的虚无！”
璃月沉默片刻，忽然笑了：“你说得对。所以……我们不打算隐瞒。”
她挥手打开监控屏幕，画面瞬间传遍周边村落、城镇、甚至邻国部分区域。
屏幕上，千砂静静躺着，额头晶片闪烁，口中缓缓吐出一句话：
“我还活着……请记住我的名字。”
声音虽弱，却带着奇异的穿透力。
风牙瞪大眼睛??那不是千砂的声音，而是启明的语调！
“你们……给他配音？！”
“不。”璃月摇头，“是我们让她‘成为’他。当足够多人相信时，她就会真正承载那份意志??就像当初他在根骨祭坛唤醒百万灵魂一样。区别只在于，这次由我们引导方向。”
风牙知道，不能再等了。
他暴起出刀，直取控制台。
战斗爆发。
烟尘四起，忍术交错。风牙虽强，但面对多名精英忍者围攻，很快负伤累累。就在他即将被制服之际，窗外忽有一道乌鸦掠过，羽翼洒下几点金光。
紧接着，整栋建筑剧烈震动。
一道沙哑却坚定的声音，透过某种未知渠道响彻全场：